聽到他的聲音,褚雲希的目光死死盯在了手機上,好不容易才開口:「陸熙,我可以先問你一個問題么。」
「你說。」 褚雲希捏緊了掌心,緊張地問道:「你幫余染翻案……是不是因為喜歡她?」 電話那頭陷入了沉默。 半晌,才聽到陸熙清冷的嗓音響起:「是。」 褚雲希瞳孔頓時緊鎖。 是! 完全出乎少科意料之外,他一路跑來竟然沒有碰到一個人,別說是公安屯的兵,就是當地老百姓都不曾有一個。 少科知道公安屯意味着什麼,兵即是民,民即是兵,他們像是民兵但又有別於普通民兵,可以說是越南軍隊的一個準軍事組織。 既然在村莊里沒有遇到一個這樣的兵,表面看來應該是件好事,但實質上細想,這就意味着更大危險。那個越南女人不是說村裏有三十多個公安屯嗎?可他們都不在,一出去連老百姓都沒了,那就意味着這個村莊很少有老百姓,或者說根本就沒有,他們全是公安屯的人——全民皆兵。 真要是這樣,那就太可怕了。 不容少科多想,他遠遠趁著的那個女人已經跑進了屋子。 少科緊隨其後追了過來。 他剛一到門口,屋門突然打開。只見那女人手裏已經多了一隻槍,是一隻單管獵槍。獵槍槍口直指少科腦袋。 突然做出這個動做后,女人不動了,也不說話。 少科不知她想幹什麼,一時怔住。 從心理學的角度上講,少科此時千萬別刺激她。在鬧明白事情原委之前,必須保持冷靜。所以,少科頭也不抬,原來啥樣就啥樣。少科更不敢看這個女人的眼睛,怕她真要走神,扣動板擊怎麼辦。 少科在心裏埋怨自己,「我這算他媽什麼偵察兵,怎麼連這個女人的圈套都看不透,輕意就被人家拿下。」 兩人僵持住。 「你想幹什麼,想開槍現在就來。」 盏灯梦醒记忆人 少科意識到了眼前危險,但還一點不示弱,大聲叫着。他知道,此時,只要自己稍稍軟弱一些,同樣會遭到女人的開槍。所性,就強橫一點,反正也是一死,就是死了也不當孬種,絕不給中國人民解放軍丟臉。 少科不動,女人也不動,兩人繼續僵持着。杜海和王明軍也算遠出跑了過來,當他們看見眼前這一幕時,傻了。 女人也看到了他們,只是歪頭一看,手裏的槍管並沒有一絲移動。 剛剛跑過來的杜海和王明軍正好看到這一目。 這個情況來的太突然了,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少科會被一個女人給制住。怎麼辦,無論如何他們得救少科。 可是,他們知道亂動的結果,所以兩個人都沒有任何錶示,無聲地把腳步停住,在二十米開外一個地點獃獃看着這個女人。他們兩人在等待時機,堅信,只要有一兩秒的空擋,他們就能解決掉這個女人。 「你開槍吧!狗特務。」少科火了,大罵道。 女人一聲不語,稍做停頓后,突然把槍從少科頭頂上拿開,大聲說,「我是女特務,可我現在不幹了。」 少科見女人把槍拿離自己的頭,並沒有突然向她還手。既然人家自動把槍撤離,那就說明她已經有了不傷害自己的打算。這時還手,不算好漢。 於是,他怔怔地看着這個女人,問道,「你想幹什麼?」 「我說過,我要幫助你們。」女人大聲。 少科不相信地盯着她。 女人眼中突然滾出眼淚,帶着哭腔說,「我丈夫為他們打仗死了,我得到了什麼,什麼都沒有……他們不但沒有給我們這些烈屬什麼好處,還不把我們當人看。我們是什麼,是一群不要臉的婊子……」 明白了,什麼都明白了,這個女人為什麼要做出這一系列反常舉動,就是一個原因——她受刺激太深。 不用問,少科已經從她的話語中猜測出她所說的他們是誰了,當然是越南政府,再近一步說,就是村子裏這些代替政府行使職權的公安屯。 「啊!」少科還是不由自住地驚呀一聲。「你想怎麼辦?」 女人沒有立即回答,繼續流着眼淚。那是什麼,那是對自己祖國的失望,一種不相信,一種非常非常痛苦的表情。 連走過來的杜海和王明軍也聽明白了這女人的意思。心裏暗想着, 哪有這樣的軍隊,哪有這樣的國家? 有,當然有。不過,那是二戰時期的日本。可現在到了八十年代,他們的國家怎麼還會這樣。 這就是一個窮兵黷武的國度,因受不了經濟和政治重負,而做出的一種類似於自殺的舉動——背判人民。這個國家為了徒有虛名,已經到了不顧一切的邊緣。 女人說出這番話后,三個人不約而同地同情起這個女人。 女人突然收住眼淚,「走,我帶你們去一個地方。」也不管少科他們三人是否聽她的,率先跑下台階,朝着村子深處跑去。 現在該怎麼辦,是聽這個女人的跟着他去冒險,還是就此打住,或者說趕緊撤離這是非之地。 少科大腦在飛快地運轉着。… ادامه »聽到他的聲音,褚雲希的目光死死盯在了手機上,好不容易才開口:「陸熙,我可以先問你一個問題么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