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湘這句話,說的大家心裏沉甸甸的。
川軍出川抗戰以來,。
每一仗都是如履薄冰,都面臨敵強我弱的局面。
起初周小山說日本人隨隨便便可以動員兩百萬軍隊的時候,劉湘和馮天魁都沒這種感覺。
看着鬼子一個個常設師團被打殘,一個個重建。
天上的飛機打掉幾百架,又來幾百架。
一旦甫系川軍出川抗戰隊伍打光,就再也帶不出第二支這樣的隊伍了。
就算可以征伐新兵,戰鬥力天壤之別。
兩相對比,這才深刻的感受到完成工業化以後的日本,國力強大。
「大帥,不說這個不高興的,小山前幾天鬧那個笑話,他們給你說沒?」
「沒有啊,這小子又幹什麼事了?『
「陳虎,你認識吧?』
「認識,現在他是你工兵團長了。」
「這小子打完大汶口,就讓人家二十二集團軍的人,把木匠挑出來,又讓滕縣保安團焦守志去弄了好多木材,在哪裏做架炮兵。油漆不夠了,還拿樹葉和樹枝貼上,裝成綠色。」
「偽造炮兵陣地,他在廣德時候,干過,沒聽說你們擊落日軍的記錄啊?」
「沒有。微山湖漁民送來的魚,不是不夠軍隊吃嗎?他就把偽造的炮兵陣地,設在了沼澤里,等著鬼子來炸魚!」
馮天魁自己都覺得荒唐,郭勛祺眼睛都亮了,這是個好辦法,144師撤到滕縣那邊也可以這麼干。
「他炸到魚沒有?」
「鬼子飛機真聽話,發現炮兵陣地就開炸,魚炸了不少,可是鬼子也不老實,硫磺彈也往下丟,炸死的,還沒有葯死的多,魚肉都是臭的,根本不能吃!」
劉湘跟郭勛祺哈哈大笑。
郭勛祺認為這是一個好辦法,多偽造幾個炮兵陣地。
天天讓鬼子炸,最後炸到鬼子偵查飛機,看見炮兵陣地,都沒有那麼衝動了為止。
「天魁,後來你們又設置了炮兵陣地沒有?」
「這些天天天都在設置,滕縣城北被鬼子偵查飛機呼叫機群,不知道炸了多少回了,小山倒是不指望狼來了可以騙過日軍,不過大家可以算筆賬,我們從四川帶出來那些器械做火炮才幾個錢,鬼子飛機炸彈比假火炮值錢多了,大家消耗吧!」
照目前鬼子對滕縣的縣城,工廠,民居,疑似軍事目標的轟炸密度。
周小山甚至懷疑鬼子有個專門的商船隊伍,為鬼子海軍進行彈藥補給。
要不然根本無法應對接下來徐州的大戰。
「說的好,消耗吧,小鬼子,來啊,互相傷害!我華夏地大物博,幾千年歷史文明,看看誰消耗的起誰。這件事不能少了我的144師,我讓鄧子英抽調一些有木匠手藝的兵,到天魁的工兵營學習偽裝。」
要說郭勛祺跟66軍時間呆的越長,越是認為66軍很值得軍學習。最羨慕馮天魁的,就是大量基層軍官的儲備。
他有一個龐大的大學生軍官組成的參謀部,以及他特務營,警衛團打散出去擔任基層軍官這種模式。
甚至他的部隊識字活動展開很早,第一批從永州出川的士兵,至少具有高小文化水平,換到很多軍隊,都可以當班長,排長了。
參謀部堆積了大量校尉級軍官,在訓練的時候,派出去督導訓練,只記錄,不說,還經常交叉換位。
隨時可以派駐到下面訓練不利的連隊代職,下面的基層軍官很有危機感。
練兵都是拼了命抓緊時間練。
甚至在滕縣還打了兩回實彈。
最大的好處,就是基層軍官一旦犧牲,不僅可以從基層連隊老兵中提拔,手上的參謀部還有大量軍官可以下派。
哪怕是66師擴編成軍,他也不會為軍官問題捉襟見肘。
「軍座,電報,軍委會任命二十二集團軍司令鄧錫候將軍,兼任五戰區司令,任命薛岳,暫時代理二十兵團司令兼任五戰區副司令,同時把師調入二十兵團,歸屬五戰區建制!」
說曹操,曹操到。
馮天魁指著郭勛祺,說他烏鴉嘴,還真把薛岳說過來了。
只不過他們兩人都沒想到,怎麼把鄧錫候弄成戰區副司令了。
「五戰區召集鄧司令到徐州開會,鄧司令發來電報,詢問是軍座去見孫震,還是讓孫震過來!」
這電報聽到郭勛祺一頭霧水。
「還真是薛岳來接替湯恩伯,天魁,你說,老鄧這是什麼意思?」 沈清若大方的直立起身子,然後開口:「看起來太後娘娘似乎十分關心太子殿下的病情,太子殿下既然沒事兒了,何必在這個時候佯裝重病,難道不怕就此嚇壞了太後娘娘嗎?」
她的語氣淡漠之中,帶着不解。
「皇祖母畢竟已經不是六宮之首了,如今哪怕是依舊能夠壓着貴妃,勢力跟之前比起來,也是勢單力薄了。本太子若是以皇祖母為靠山,皇祖母的身份也並不一定會聽了本太子所有的話。這淑貴妃之前的時候只不過是後宮妃嬪而已,隱忍多年才有如今的地位,有些事情她想要做,她敢去做,這背後的勢力定然不可小覷,沈二小姐可懂?」
沈清若不懂國家大事,卻隱約感覺這件事情怎麼跟自己現在的處境不盡相思。
沈老太太也是從當家主母的位置上面退下來的,鄭氏一向虎視眈眈,沈老太太若是使勁兒不一定壓不住鄭氏,鄭氏若是使使勁兒也不一定壓不過老太太,只是這樣的關係一旦撕破了臉,她父親沈尚書不常常在府邸,不好過的怕是只有老太太吧。
有些人表面功夫做的好,就不怕別人不服你。
沈清若想着,目光再次落在南風翊身上,低頭輕笑:「臣女確實不懂,這朝堂之爭,皇權之爭,原本就與臣女沒有什麼關係。臣女唯一能做的,就是儘快的瞧好了太子殿下的病情,全身而退指日而待。」
「本太子從不認為,沈二小姐是個會認輸的人!」
南風翊的眼神突然變得凌厲,指尖隔着那輕紗,似有似無的劃過沈清若紅腫的臉。
「甚至,本太子一直覺得,沈二小姐做起事情,決絕的心思比本太子更勝!」
沈清若有什麼辦法,這南風翊好歹有一個太子之位護體,倘若真的小心翼翼的生活,日後的人生說不定也是一人之下,萬人之上。但是沈清若沒有後退的餘地,她這個嫡親的大小姐,根本什麼都不如。
尚書府是官家,也沒有皇家身份如此穩固。來日若是自己父親官職都丟了,她就與平民百姓沒有區別了。
琼舒 但是太子,始終是太子。
兩人保持這樣的姿勢許久,沈清若都不知道如何為自己辯解。放眼望去,南風翊是唯一一個看到自己另一面的人,他若是有心拉攏,沈清若不同意,那也是有其他的辦法,此時此刻倒是不如……
沈清若短暫的思考,已經想要答應。
這才順勢按住了南風翊停留在自己臉頰的手。他的手指纖長,蒼白,冰冷。
「太子殿下若是使力了,臣女這一次必然會被毀容的,還請太子殿下手下留情,太子殿下說的事情呢……」
這短暫的相處,沈清若已然能夠感到,面前的男人呼吸稍微有點急促。
這不是一件好事兒。
她唐突抬起頭來,南風翊的臉色果真是有些發白,看樣子是舊疾複發的模樣。南風翊這一身的毒傷,十分複雜,如今沈清若能參透的不過是其中區區的一兩種而已,這都感覺無比的勉強了……
錯綜複雜的病情,若是弄明白也需要一些時間。而且她這個病人不配合啊,說起正經事情遮遮掩掩,是一定要沈清若徹底的加入了他們這一夥才滿意嗎?
剛才的壓力,沈清若着實頂不住了,馬上就要應承下來了,可是沒想到……
「太子殿下……太子殿下!!!」
南風翊捂著胸口,看樣子有些難過,沈清若連忙將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,瘦小的身子跌跌撞撞的將他扶到了床榻旁邊,甚至跟着南風翊一起摔了一個趔趄。
她不敢聲張,想起南風翊想要自立門戶的話,這宮中恐怕處處都是淑貴妃的眼線吧。
沈清若勉強爬起來,卻尷尬的伏在了南風翊胸前,南風翊分明睜着眼,自己一舉一動似乎都在他的注視之下,這種事情尤其的尷尬。
沈清若稍微不安的動了動,這才開口:「太子殿下有什麼癥狀嗎?」
南風翊沒有說話,兩個人之間的氣氛變得那麼生硬。沈清若有些受不了,索性直接開門走出去。
榮錦就在門口,嚴陣以待的模樣。
沈清若招招手,示意榮錦進門。
「榮錦侍衛,敢問一句太子殿下最近身體究竟怎麼樣!」
榮錦的臉色一變,顯然是猜到出事兒了:「自從上次沈二小姐走了之後,穩定了兩天之後卻都不太好。太子的身體有些複雜,新傷夾雜舊患,不知道什麼時候複發了什麼,這一點當真很難判斷!」
榮錦似乎很在意這件事情。
沈清若這才平靜少許,抬起頭看着榮錦:「罷了,這也是小事兒而已,你幫我去抓藥,還有拿一套銀針進來!」
沈清若每一次的點子都不一樣,刀槍棍棒可以說都用了一遍。
過了一個時辰之後,沈清若走出門,吩咐榮錦看着南風翊休息之後站在門口。
「敢問沈二小姐到底師承何處?」
「什麼,怕我醫死了你們太子?」
沈清若轉過身,語氣裏面怕是有點戲謔的問道。
然而這個時候,榮錦卻低下頭來,抱歉的拱手作揖:「屬下只是覺得,沈二小姐的醫術神奇,太子殿下自從回宮以來,身體一直不安生,每每二小姐來過,倒是能睡個好覺了。」
當太子,甚至比自己還不容易,沈清若有什麼心思去抱怨呢。
沈清若想着,還算是態度不錯的開口:「之前我也說過,我師父是個游醫,也是個神醫,連我都不敢去問其高姓大名,只是學了一點皮毛而已。時候不早了,我一個外臣之女留在宮中多有不便,先告退了。」
沈清若說完,就朝着門口走去。榮錦想要親自去送,卻也想要守着南風翊。這樣的日子很快就會過去了,太子府的事情已經在規劃之中了。
沈清若穿過御花園,天色已經漸漸暗淡下來,她只來過這裏兩次,獨自離開畢竟勉強,不知不覺,竟然迷了路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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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。 「多謝閻羅大人!」
傷勢痊癒之後,費仁也是拱手拜謝,看向閻羅王的眼神中浮現出一縷敬佩。
對方不愧是帝境強者,冥界的主宰,僅是隨手釋放出的一縷鬼魂氣息便是將其身上傷勢全部治癒,而且元力修為更近一層,踏入玄尊境二重!
這一縷鬼魂氣息的增益效果可比他的陰陽法則強大太多了!甚至已經超脫了法則之力的範疇,達到了更上一層的神通境界!
意境之上為道法,道法之上為法則,法則之上則是神通!
在費仁看來,眼前的閻羅王必然是領悟了更為強大的神通之力,而且很可能不止一種神通!
相比於費仁,神通之力他尚未觸及,就連法則之力,他目前也僅是掌握了陰陽法則這一種而已。
「客套話就不用說了,本王向來說到說到。」
收回周身鬼魂氣息,下一刻閻羅王也是袖袍輕甩,強大的帝境之力席捲而出,隨後撕裂開一道僅能一人通過的虛空裂縫,顯然是通往現世的冥界通道。
「小娃娃,你可以離開了,雖然本王可以開闢冥界通道來往於現世,不過此舉畢竟有違天道秩序,眼下這冥界通道支撐不了多久,你最好速速離去!」
又是看了一眼費仁,閻羅王語重心長道。
原本以他的性格,他是不太喜歡和活人打交道,更不用說出手幫忙。
然而,眼前的費仁卻是一個例外,對方的天賦潛力讓閻羅王本人也不禁刮目相看,心生欣賞。
最重要的是對方陽壽未盡,屬於誤打誤撞闖入冥界,這一世命不該絕,為此閻羅王才會破例出手,送費仁離開這裏。
唰!
沒有多餘的廢話,費仁又是朝着閻羅王拱了拱手,下一刻縱身沒入冥界通道內,隨後身影消失不見。
「說起來,這小子的面相看上去好像有點眼熟….」
望着費仁離去的背影,閻羅王臉龐若有所思,下一刻從袖袍中取出生死簿,似乎想起了什麼。
「天龍教,費元仲….」
「像…太像了!此子絕對是那個男人的骨肉後裔….!」
翻開手中的生死簿查閱了一番,閻羅王的目光視線穩穩停留在一張中年男子的素描畫像上,眼神微凜。
大概在三十年前,曾有一個叫做費元仲的男人大鬧冥界地府,對方不僅打傷了眾多鬼差,而且還帶走了自己死去妻子的三魂七魄,其實力之強就連身為冥界主宰的閻羅王都不敢小覷。
對於費元仲的來歷過往,閻羅王並不算十分了解,如今生死簿上也僅僅記載着對方生前是天龍教的都察指揮使,實力強大,同時地位堪比教內赫赫有名的天龍八部眾。
「費元仲,你倒是生了一個好兒子啊….只可惜人死不能復生,哪怕你竭盡全力想要復活你的妻子,終究僅是無用之功,生老病死這等天道秩序,常人豈能打破….」
閻羅王心中默念,似乎思緒飄回到了三十年前
三十年前,地府
「住手,你這樣做是害了她!只有踏入輪迴才能重獲新生!」
「什麼狗屁的輪迴!我命由我不由天!閻羅,我應該說過….你們幾個人攔不住我!」
陰風呼嘯之中,一個手持長劍的中年男子巍然屹立,只見其懷裏正抱着一名年輕女子,年輕女子面容嬌好,然而此刻卻是臉色蒼白,手腳冰涼刺骨,顯然已經沒有了氣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