Home » اخبار » 「這,這就結束了?」

「這,這就結束了?」

「結束了。」西里爾深深吐氣,將淤積的那股勁兒盡皆呼去,疲憊一瞬間湧上全身。

他側過頭,看着少女那有些迷茫而落寞的眼神,緩緩開口:

「你不用自責,那些巫妖是最擅長玩弄人心的傢伙,他們能洞察靈魂的脆弱,將其無限地放大——」

他所說皆屬實,巫妖的玩弄人心有着明確的目的,使人心中的負面情緒無限放大,這樣一次能夠汲取數倍的死靈系魔力。

而最容易被它們玩弄的,便是像艾莉娜這樣抱有貌似明確的目標,實則迷茫地守在名為「正義」周圍徘徊的人。他們心中的一絲絲動搖都會被巫妖無限地放大,從根基動搖他們的信仰。

如果其有着並不幸福的過去,那麼這份沉重的痛苦將更加地疊加在其靈魂之上,予以其最殘酷的問責——

西里爾也不多安慰艾莉娜,這個少女比他所想的要堅強很多,至少她在知道先祖被轉化為骷髏后依然能夠穩定地一劍貫穿骷髏,而非在那矯情,就已經足以說明許多了。

他伸手在法師之座上摸索了一會兒,很快摸到了一塊手感熟悉的碎片,與此前的腐化寶珠手感完全相同,拿出來一看,正是他見過的綠色碎片。

他熟練地將其揣進那枚有着不小空間的手環中,又多看了這具骷髏幾眼,心裏忍不住有些奇怪。

誠然對方復甦或許沒有多久,但巫妖本就精於靈魂力量,在未被破碎指骨之前,應該不會變得如此虛弱才對。

西里爾心中隱隱約約覺得有一絲不妙,但理智告訴他不要多想,當務之急的是找到出路,離開這裏——當然還有勃朗寧的屍骨,雖然砍了自己兩劍,但也得好好帶出去才行。

「艾莉娜,你知道這裏該怎麼出去么?」

他重又開始打量著上方,依然沒有找到一個理應在通關后打開的出口,只能選擇問發獃的少女。

但當他將目光投向艾莉娜時,卻發現少女的臉上,藍瑩瑩的一片,儘是屬於巫妖靈魂之火的光芒——

銀刃騎士之劍唰地出鞘,他正要一劍向著前方砍去,但立刻看到自己出鞘的劍的底面亦是一片藍光,靈魂之火的光源並非源自少女的體內。

那這光,從哪來?

他忽然間明白了什麼,低下頭看,卻發現除了他所站的法師之座周圍,那材質特殊的高台地面已經盡被靈魂之火的藍光照亮——

火焰,灼燒於他們的腳下。

通透的材質在這一刻讓光毫無阻礙的傳播,突兀亮起的火光也讓那隱藏於其中深沉的黑暗消散不見,

它似是破曉時撥開雲的第一縷日光,但帶來的不是希望,而是新的毀滅——

地宮的周圍,早已筋疲力竭的半蜥人與遊盪者正互相扶持着,卻發現那些包圍着他們的巨獸突然轉身,朝向地宮的中心,高高昂首片刻,緊接着瞬間散架,化為堆積一片的白骨。

他們麻木的將視線投向地宮中心,看到的是一座通體幽藍的高台,明亮的光將整個地宮都充斥。

大地開始震動,整個地宮都在劇烈地搖晃着,大塊的岩壁自高處墜落,他們抱頭尋找著躲避之處,躲在白骨巨獸的胸骨之中。

而高台之上,西里爾一臉苦澀地看着腳下的枱面。

他清晰地看見其中有一對巨大的骨翼正緩緩地拍動着,將裏面那不知什麼材質的填充物攪得渾濁不堪,緊接着是抽動的長尾,來回搖晃着,從內部拍打着高台,一下,兩下,三下,高台就像是玻璃一樣發出咔嚓的破碎聲,他們腳下的枱面亦是裂出一道道的碎痕。

「艾弗……」

少女驚懼地小聲叫着,但此刻西里爾也沒法給出她安撫性的話語。他靜靜地感受着腳下的變化,猛地臉色一變,一伸手便抓住了艾莉娜的手臂,向前,同時高聲喊道:「跑——跳!」

他帶着少女奮力一躍,自高台的邊緣跳出,也來不及管這究竟有多高——

而就在他們躍出的一瞬,幽藍色的火混合著不知名的液體如岩漿一般,自完全碎裂的枱面中噴射而出。灼熱的火焰險些粘上他們的身體,而一道森白色的龐大身影振動其雙翼鑽出高台,呼嘯的勁風將剛剛躍入半空中的二人都吹了出去。

西里爾只來得及在半空中匆匆一瞥,看到的是一顆巨大的白骨龍頭,仰天張口,噴著並不存在的龍息。

其中,靈魂之火,熊熊燃燒。

巫妖摩多沒有死。

或許現在該叫它——

骨龍,摩多。 正在一旁看好戲的卓長老,突然聽她提起自家子弟,麵皮頓時抽了抽。

這紅蔓真君是久不動腦,腦子修鍊壞了嗎?

他們家不凡雖不是真傳弟子,可名光也沒少上心,再說,當年是那小子倔,誰知道就算當記名弟子,他也要拜名光為師,為此,老祖們沒少後悔。

可,再怎麼說,他們卓家都是掌峰一脈的,紅蔓這些年是光長修為不長腦子的嗎?

哦,修為好像也沒怎麼長,在元嬰中期待了快百年了吧,咳,雖說有生孩子的原因,可也夠久了。

卓上老籠着手,皮笑肉不笑地回道:「孩子年紀小不懂事,發生口角也正常,勞煩紅蔓真君記掛了!

我倒是聽說,張師侄經常指點新入門的弟子,甚是嚴厲,頗有真君的風采!」

万古不朽 言下之意,你家張天晁才是真不懂事,都快一百歲了,還欺負人家剛入門的小弟。

也暗指紅蔓真君不會教導,只會寬以待己,嚴以律人。

紅蔓真君正要說什麼,妙月掌門拉下了臉,「好了,現在是交流如何養孩子的時候嗎?你等是要讓老祖等你們說完再走?」

看到掌門身旁白茫茫的人影,紅蔓真君面色變了變,心下憤憤不平,卻敢怒不敢言。

看戲的眾位長老也端正了神色,束手站好,本以為要去請,誰知這位老祖悄無聲息的來了,失態失態……

天心仙人淡淡看了他們一眼,揮袖捲起一行人便往青穹城而去。

白瑧正在思考師父的話是什麼意思,突覺頭頂一緊,緊跟着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。

險險忍住招出琉璃塔的衝動,抬頭看去,只見半空中憑空出現一群群修士,龐大的威壓就是從那裏散發的。

每群修士的最前方,都有一個形式各異的法寶,或是竹筏或是蓮座,亦有軟塌或者飛劍等。

最引人矚目的是一個四四方方的漆黑石板,從她的角度看去,的確是個光滑溜溜的石板,像板磚。

從她的角度,看不到其上的人是什麼模樣,但想想也知道,這樣的排場,必定是其中修為最高的尊者,甚至是仙人。

數了數,共有八群,看位置,各自分開停在其它門派弟子的上空,他們青雲的還沒來。

白瑧眯了眯眼,雖然很好奇那塊是不是板磚,但還是不要多看為好。

她再次低頭看向腰間的身份玉牌,師父檢查都沒檢查,就說她的神魂沒有異常。

還說當沒有外力干擾時,修士極度渴望一件東西,或被一件東西吸引,那這一定是她機緣到了。

白瑧琢磨的就是這句話,怎麼才能確定那不是外力干擾?被吸引還不算外力干擾?白瑧覺得所有不明情況的吸引都是外力干擾。

師父的話中的意思卻不一樣,難不成她與機緣像磁鐵的兩極,遇到就會吸引?

真是她孤陋寡聞了,那空間通道里會有什麼機緣?

就算有也是自家門派的,挖牆腳的事,被抓住會被打死的。

雖然心下還有點懷疑,不過她還是記住了師父說的話,再次告誡自己,這裏是修真界,唯心佔主導,很多時候都要跟着感覺走,有自己的思維邏輯。

再次將識海檢查一遍,確定沒有什麼異常,只是小紅略有些煩躁不安。

白瑧略略安撫一番,她沒敢將神識探入靈獸鐲,萬一泄露了氣息,也是件麻煩。

可小紅顯然不買賬,她不安撫還好,一安撫,情緒更激動了,就在這時,白瑧突覺身上壓力一輕,她抬頭看去,只能看到一朵白雲。

有些厚,有些大,雲下有青影。

白瑧……

也不知剛剛的壓力是其他門派故意的,還是老祖們幫他們擋下了,不用說,那雲上的一定是自家的老祖們。

他們一個個飛在半空中,顯然青穹城的禁空令對他們不起作用,洞虛尊者啊,不知來了多少。

見自家靠山來了,弟子們頓覺底氣足了,也敢伸頭四下張望了。

白瑧當然也在此列,她也是個俗人,還是個好奇心旺盛的俗人。

她的視線忍不住再次落到那塊板磚上,耳邊忽地聽到胡菲菲傳音,「那邊是聽雨樓的端硯尊者。」

端硯——尊者?原來那就是端硯尊者的硯台,打眼看還以為是板磚呢。

當初她聽到這道號還有點親切,無它,耳熟……

她的視線又移到一旁的竹筏上,那翠綠色的竹筏兩側各豎着一個暖黃色的燈籠,燈籠上畫的,依稀是幾桿青竹,就算是白日,也散發着暖黃的燈光。

邊上露出幾片荷葉,偶爾晃悠出幾朵要開未開的蓮花。

「邊上的那個是雲夢閣的幻影竹筏吧!」

「自然,如今雲夢閣和聽雨樓再次聯姻,關係自然親近。對了,這次聯姻的是雲若衣和咱們上次見過的冉辛,他如今已經是葉笙的師弟了!」

白瑧……

那個有點害羞的男主角修士?她印象還挺深刻的!

這兩人,想到之前碰到過的雲若衣,還好吧,應該不算是怨侶,而且他們也見過不是?

本以為雲夢閣是慣常聯姻,今日看他們親密的姿態,或許不僅是聯姻那般簡單……

這雲夢閣和聽雨樓中間還隔着碎星河呢,這聯姻的好處在哪?遠交近攻?

秘境中或許可以留意一下。

視線移到緋聞主角的另一方,碧游宮,碧游宮以火系術法見長,前面領頭的自然是一朵火蓮。

呃,為什麼都是蓮花,因為兩派掐得深沉?

旁邊的是一柄大飛劍,這一定是仙劍閣的了,再一旁是一個金光耀耀的珠子,應該是修真界最富裕的瓊華派了,那裏靠近海岸,商貿發達,比之青穹城也不差多少。

瓊華派旁邊是一個四四方方的棋盤,璇璣宮的標準樣式法寶,璇璣宮旁邊就是他們青雲,青雲邊上,是他們的鄰居——萬花谷,以丹藥見長的丹宗門派。

萬花谷旁邊是幾伙她不甚熟悉的勢力,估計是散修聯盟和魔門,白瑧有一種他們被敷衍了的感覺。

各方勢力圍成一個圈,看位置排列,這些勢力旁邊已經沒有可插足一個門派的地方,天道門和與玉虛宮是要壓軸出場了?

白瑧摸了摸下巴,這形式主意也挺嚴重,都辰時了,再不來,秘境要直接開啟了!

。 郊外別墅,左左在市區被顧蔓瑤痛心踹下保姆車。

此時,客廳里只有她和江余年兩人,氣氛一副的陷入曖昧。

「開始么?」

江余年喝了口啤酒,望向她。

「現在開始?」

顧蔓瑤被問的一愣一愣的,這種事還有喊開始一說么?

「那你想什麼時候開始,我都行。」

江余年以為她不願意,拿起啤酒繼續喝起來,偏過頭,閉上雙眼。

「只要你身體扛得住,我也都行。」顧蔓瑤尷尬的笑笑,這可是一輩子的活,可不能一晚上就把人家累癱了。

「我沒問題,不過你這身長裙似乎不太合適,要不去換了?」

江余年指著她及腳踝的長裙,因為沒有穿高跟鞋的原因,走路都可能會被踩到。

「好,我去樓上換,我準備衣服了。」

顧蔓瑤拎起掛在衣架黑色包,幸好,在節目組借了兩件過來,不然,還得被嫌棄了。

她匆匆跑上樓。

下來時,特意選了件水手服,扎兩條馬尾,及膝的白色長靴配上及臀的天藍色蓬蓬裙,完美的勾勒著大長腿。

踩著樓梯,她故意放緩腳步,極盡嫵媚,「余年~」

噗!

江余年一口啤酒噴出,連忙抽出紙巾擦著衣服,臉嗆得通紅,劇烈的咳嗽著,「你……你是什麼鬼!?」

「不喜歡水手服么,那我去換護士服,你等下。」

顧蔓瑤見他的表情似乎不太喜歡這身,轉身就往二樓跑,第一晚,當然要讓他滿意!

「不……不用,就這吧。」

江余年終於止住咳嗽,招招手,示意她下去。

又拿起桌面的遙控器按了下去,熟悉的鋼琴曲瞬間響起。

「趁著晚上有時間,我們可以多練習一下這個雙人舞,困了你就睡客房。」

江余年轉過身,見到怔愣在樓梯口的身影,疑惑的問道,「怎麼了?」

「沒……沒什麼,我覺得晚上練習舞蹈也挺好的。」

顧蔓瑤尷尬的搖搖頭,兩條馬尾隨著動作擺動著,此時,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。

「那,來吧。」

江余年走過去,紳士的遞出手,另一隻手摟著纖細的腰身,跟著音樂翩翩起舞,與她背靠背時,那張稜角分明的臉透著幾分淡淡的笑意,很快被掩藏。

一遍。

دیدگاهتان را بنویسید

نشانی ایمیل شما منتشر نخواهد شد. بخش‌های موردنیاز علامت‌گذاری شده‌اند *