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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概自家丈夫今日又宿在了宮中。

千姿百態的火燒雲終於消失在了天邊,天色逐漸暗淡下來,在群星的擁簇下,月亮逐漸掛在了樹梢上,顯得分外明亮。

可能是因為夏季過於炎熱,王府眾人都沒有什麼吃飯的胃口,蘇情婉在匆匆扒拉了幾口冷盤后,就爬上了自己的床。

忘川細心的替自家主子拉上了蚊帳,抱怨道:「這夏天吃的瓜果雖然多,但是蚊蟲也相應多了不少。」

蘇情婉笑了笑:「沒辦法,這是大自然的規律,我們即便是忍受不了,也是改變不掉這個事實的。」

漆黑的夜晚,除了蛙聲和其他不知名的蟲叫,便再也沒有任何聲響。

晶瑩的星星在天空中鋪滿,或許是古代環境太好,沒有重工業的污染,蘇情婉竟然難得見到了許多傳說中才有的星象。

想起古人觀星占卜,難怪到了現代就失傳了。這星星都不見了,即便是有再大的本事,也只能望夜興嘆。

黑色籠罩着整座王府,月色朦朧,樹影婆娑,許久后,蘇情婉才有了一絲困意。

她閉上了眼睛,有些無奈的想着:是不是自己最近太過於依賴王爺了,竟然連獨自睡覺這種事情都有些陌生。

只是忽然,蘇情婉嗅了下鼻子,只覺得空氣中傳來一絲血腥味。

她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,蘇情婉清楚的記得,自己的月事剛走不就,這絕對不是自己身上發出的氣味!

那麼只能是別人身上發出來的了。

蘇情婉從空氣中掏出了一把小巧的手術刀和一罐藥粉,以備使用。她悄悄的站起了身子,聲音在黑夜中顯得各外清晰:「誰?」

她還是很鎮定的,來人既然受了傷,行動力必然會大幅度受限,即便是此人想要對自己不利,也得掂量下自己身體的情況。

蘇情婉的問答很快就得到了回復。

一個粗狂而又有些豪邁的男聲笑了起來:「王妃,是我。」

這聲音似乎有些熟悉,一息后,蘇情婉才恍然大悟:「呼延岑?二王子,本妃記得你們西涼的使節不都已經回去了嗎?你怎麼還留在這裏?」

說罷,她皺起了眉頭,這呼延岑不僅留在了大順,還受傷,最關鍵的是,他是怎麼進的王府?還一路摸到了自己房間中?

面對蘇情婉的質疑,呼延岑有些無奈的回答道:「小王曉得王妃在想些什麼,只是這件事情我的確有說不出口的苦衷,今日來到這王府,也算是湊了巧。」

「小王被人暗殺,拼了命才逃進來。不過不得不說,這王府的安保做的不錯,西涼的皇宮很多侍衛都沒有這番功夫。」 昭晗停下扇子后,蹭扇子的君期穩穩落地。

六人紛紛站好,向昭晗與君期行了一禮:「長老好。」

君期回敬道:「你們好你們好。」

昭晗微微點頭示意。

君期環視了一圈六人,問道:「都到齊了吧,東西也帶齊了嗎?」

孔矜回答道:「弟子們已準備就緒。」

昭晗說:「既已準備好,那便喚劍出發吧。」

擁有雙數序號劍的弟子們紛紛喚出自己的劍,一共四把,昭晗說:「長老各帶一名弟子,其餘四人再倆倆搭配,一同出發吧。」

「咳。」君期突然咳了一聲,然後展開手裡的扇子,用扇子遮著嘴巴,靠近昭晗耳邊,低聲說:「我不會高空御劍。」

他是真不會,光是那十米高的劍,他都駕馭得歪歪扭扭的。更別說千米高空御劍飛行了,關鍵是還要帶人!這也沒人告訴他,長老要御劍帶人啊!!

昭晗看了君期一眼,然後更改了規矩,對弟子們說:「長老一組,弟子倆倆搭配。」

「????」六人瞬間傻眼了,這是什麼展開啊?博覽峰的峰主和幽台峰的峰主那麼熟絡的嗎?

人群中的唐仲信神色晦暗不明…

分配好之後,昭晗與君期同乘,唐仲信與孤傾沫同乘,梁語映與馬烔照同乘,湘簟與孔矜同乘。

一行人紛紛御劍飛往碧水灣。

剛起飛時,君期因不適應第一次飛那麼高那麼快,差點摔倒,慣性地抱住了昭晗的腰。他連忙鬆開,說了句:「不好意思。」

昭晗在前頭御劍,她說:「你可以扶著我的肩膀。」

君期試探性地把手搭在昭晗的肩膀上,回想起剛才抱住昭晗的那一刻,君期在心中說了句:『好……好細的腰。』

這個念頭一出,君期連忙搖了搖頭,把這些想法都甩開。並且在心中自我譴責道:『昭晗是我創造的,相當於我的女兒,我怎麼能對自己的女兒有歪念頭呢?太不是人了!!』

一路無言,大約飛了兩個多小時后,一行人終於抵達碧水灣鎮子上。明明是青天白日,街上的人卻少的可憐。

在前往鎮長家的路上,他們發現整個鎮子幾乎都是冷冷清清的。大家在家裡緊閉門鎖,還有好幾家空屋子,多半是搬走了。

一行人來鎮長家后,鎮長一家子連忙出來迎接。

鎮長看起來也挺年輕的,三四十歲的樣子,身穿姜色圓襟坦領長袍,黑鞋上沾了些泥漬,大概是剛出去又回來。

在這個世界里,管理治安的一般都是門派。各個大小不一的派系坐落在每個鎮子甚至村子上,隨處可見的門派弟子。門派的開銷都是通過普通百姓納稅來維持的,百姓們可以選出自己認為可靠的門派來守護鎮子。

當然了,只有被百姓選中的門派才可享受納稅款項的維持。三年一選,如果做得好的話,可以繼續守護鎮子。

鎮子上會推選出一人做鎮長,成為民眾代表。鎮長是沒有什麼實權的,大多時候的作用基本都是傳話。收集鎮民的意見,告訴仙門,再把仙門給的結果告知民眾。

但是,當鎮上發生了十分棘手的事情,連守護這兒的門派都無法解決的話,他們可以聯繫五大宗出面解決。

首當其衝的自然就是尚北宗了,所以他們被安排到來了這兒調查此事。

「各位仙長,裡面請。」鎮長做了一個請的手勢,迎他們進門。

到了前廳后,鎮長讓下面的人給他們各倒了杯茶,然後開始介紹自己:「在下章植恩,已經久候各位仙長多時了。」

。 半個時辰后,春香娘重新出現在客棧內。

「行了。你們三個的索求都得到了鬼市的認可,交易條件也傳達下來了。」她開門見山道,「如果你們能滿足條件,就算交易達成。」

「什麼條件?」狄仁傑問。

「等到入口了你自會知道。」春香娘朝裡屋做了個請進的手勢,「我們走吧。」

儘管早就預料到這家客棧不會太簡單,但三人沒料到暗櫃內會有一條直通地底的旋轉樓梯,而且走了一刻多鐘竟還沒有見著底!

十里香客棧也就四層樓高而已!

「我們這早就進入地下了吧?」麥克摘下帽子,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——比起上面的溫度,這兒儼然又高了幾分。「如果三十步算一層,這都快二十層了!」

「如此深邃的地道,應該不是靠人力挖掘出來的。」狄仁傑左右打量道,不知何時,四周的磚牆已被另一種淺灰色物質所取代,腳下高低不平的台階踏板也變得平整光滑起來。

「不是人力,那是靠什麼?」司馬章神情凝重道,從他邁步的姿勢就可以看出,他對陰隱客充滿了戒備。

「我猜……應該是深淵吧。」狄仁傑回道,「這座坊樓恐怕就建在一處深淵之上。」

另外兩人的腳步頓時放輕了幾分,彷彿生怕踏破樓梯,掉落進深淵中一般。

「不過按蔡小姐的說法,鬼市應該在石柱頂端,我們一直往下走,豈不是離鬼市越來越遠?」麥克問。

「你真的覺得,自己一直在往下走么?」春香娘忽然開口道。

「呃,難道不是?」麥克特意看了眼頭頂,上方的樓梯已然隱沒於黑暗之中,但在火把的照耀範圍內,樓梯依舊是上下延伸,與之前並無任何變化。

「在這兒,常識會欺騙你。」春香娘再次抬腳,不過這一回——她踩在了台階邊的牆壁上。

令三人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,只見老闆娘竟筆直的走上了灰牆,身子與地面平行,像是釘在了牆上一般!

不對,不是釘上,她的第二步和第三步並無任何遲滯之處,依舊走得輕鬆寫意,猶如那才是真正的平地!

「怎麼……可能?」司馬章難以置通道。

就連狄仁傑都露出了驚訝的神情。

「放輕鬆……我們正在穿越現實與幻境的邊界。試著改變自己的視角,你們也能做到這一點。」春香娘回頭笑道。

大理寺卿深吸一口氣,想象著自己正處於一個顛倒中的空間,學著對方模樣踏上牆壁。

當他收起另一隻腳的剎那,視野陡然倒轉過來!

原本的頭頂和地下變成了前後關係,一圈圈階梯也彷彿成了掛在牆上的「裝飾」。

「為什麼會這樣?」他忍不住問道。

「沒人知道答案,只能歸結於萬象天工的力量。」春香娘等到另外兩人也攀上牆壁時,才接續向前邁進。「順帶一提,經脈中還有許多更加不可思議的地方,比如有些經脈從外面看小之又小,內部卻能并行好幾輛奚車;又比如有些經脈區域看似路程很近,卻永遠走不到頭。我還聽聞有人在通道中見過狂風暴雨,也不知道是真是假,但有一點可以肯定——」她稍微停頓了下,「這裡有著獨立於外界的法則,它和我們所熟知的那個世界不盡相同。」

……

一行人在牆壁上行走了片刻后,春香娘帶頭拐進了一條岔道中——之前大家還在好奇那些開在牆壁上的洞口有啥用處,現在他們明白了。

只不過在眾人眼裡,這些孔洞毫無規律可言,大小模樣也基本相同,天知道老闆娘是如何找到正確方向的。

原本的空間里還有螺旋樓梯作為辨別方向的依據,而岔道中什麼都沒有,使得三人已經失去了前後左右的概念。他們唯一能做的事,便是跟著春香娘不斷走下去。

好在這個過程不算太長。

又是兩刻鐘后,一個空曠的房間出現在他們面前——誰也沒注意到它是如何出現的,似乎剛才通道還漫無止境,突然便跳到了終點。

這個房間空空如也,四壁平整單調,只有正對著通道口的牆上,鑲嵌著一道青銅圓門。無論是誰從洞口走出,目光都會第一時間被門所吸引——銅門的尺寸相當巨大,差不多有四五人高,讓人不禁好奇究竟需要多大的力氣,才能拉開如此沉重的門扉。

它的主體又分三層,底層最大,頂層最下,每層表面都排布著複雜的管道和紋路,錯亂中又蘊含著精美,像極了機關師手中的自走懷錶。

另外這間屋子顯然也不太普通,雖然看不到窗戶,四角還燃燒著火把,但眾人卻並沒有憋悶的感覺。房屋長寬都在五丈左右,高度則更高一些,抬起頭只能隱約看到灰濛濛的天花板。

战场小仙女 狄仁傑還注意到,銅門邊上站立著一個蒙面男子——他穿著華貴的高領開襟長袍,從布料的反光上看必然不是凡品,可顏色卻染得亂七八槽,紅一塊、綠一塊,簡直是浪費了這塊上好的絲布。

「我們到了。」春香娘在門前停下腳步。

「這裡是哪裡?」司馬章問道。

「鬼市門前。穿過那扇門,就到了鬼市。」

「你說什麼?」虞衡司令史明顯不相信這個說法,「客棧在底層,鬼市在穹頂經脈中,兩邊明明差了天和地的的距離,我們才走這麼一會兒就到了?」

「我都說了,不要用常識來衡量經脈中的所見所聞。」春香娘白了對方一眼,「另外客官覺得快,是因為有陰隱客在帶路。如果沒有我,你認為自己會在這裡面花上多長時間?」

「所以……我們現在在石柱頂端?」麥克也有些迷惑道。

「你可以這麼認為。但實際的位置可能永遠都無法知曉。」春香娘望向那名蒙面花衣男,「守門人,趁著這條通道還算穩定,趕緊向他們說出條件吧。」

後者指了指腳邊的三個鐵箱子,「開市人給出的條件很簡單,將一件對於你們十分重要,而鬼市又難以獲得的東西放入箱中,當做交易的籌碼。」

十分重要……還要鬼市難以獲得的東西?

三人不由得相互對視了一眼。

「一個個來吧,機會只有一次。在通道變換前,你們都可以慢慢去思考。」

「那是多長時間?」麥克問。

守門人從背後摸出一個沙漏,擺在箱子旁邊,「差不多有這麼長。」

細碎的沙粒嘩嘩灑下,光兩句話的時間便消減了一層!

三人頓時意識到,這根本就沒有多少工夫來仔細思考!

「喂,這真的合理嗎?」海都商人難以置通道,「我們是來做交易的,為什麼要設置這麼多門檻?顧客應該是上帝才對啊!而且鬼市號稱無奇不有,要讓我們短時間內拿出連鬼市都得不到的東西,未免也太苛刻了吧!」

「這便是索求者的代價。」蒙面花衣男不為所動道,「鬼市並不會強迫你們交易,但以物易物的關鍵乃是價值對等,對於你們索求的東西,開市人自有一套判斷標準,也許你們覺得不合理,但在鬼市看來,這筆交易卻是相當公平的。」

「這種毫無秩序可言的地方能說出公平一詞簡直是個笑話!」司馬章率先朝箱子走去,「行了,不就是交易籌碼嗎?說白了你們也只是一群待價而沽的黑市商人罷了。」

說完他將一樣東西放入箱中。

「到你們了,」虞衡司令史提醒道,「注意下時間。」

此刻沙漏里的沙子已過一半。

狄仁傑腦海中思緒急轉,對方提出的兩個條件看似隨意,稍微細想便會發現暗藏玄機——它要求此物能滿足稀罕性質的同時,雙方都得對它的價值認知達成一致。如此一來,可選範圍就小了很多。

銀票是最先被想到的東西,對誰都很重要,但遠稱不上稀罕。袁老也提到過,錢在鬼市吃不開。

情人贈予的香囊、手帕之類的紀念品倒是很重要,可對於持有者以外的人而言,本質上只是普通香囊和手帕,其獲取難度甚至不如銀子。

另外一些獨特的機關物確實很稀罕,例如張博士發明的鉤鎖腰帶和飛行翼,鬼市想要弄到手絕非一兩天能辦到的事,可狄仁傑實在不覺得它們有什麼價值。

這時,麥克走到箱邊,將一個小方盒塞了進去——看來他已經決定好了交易的籌碼,而沙子只剩下最後薄薄一縷。

守門人的話再次閃過狄仁傑的腦海。

「以物易物的關鍵乃是價值對等,在鬼市看來,這筆交易是相當公平的。」

換而言之,他為了獲得這個關鍵線索,願意付出怎樣的代價?

這個代價不是什麼輕描淡寫的口頭之言,而是實實在在的珍稀之物,對他來說是如此,對鬼市來說亦是如此。

狄仁傑最後一個來到鐵箱旁,取出了腰間的大理寺卿令牌。

整個長安城裡,只有一張這樣的令牌,而見到令牌,便相當於見到了大理寺卿。這是他身份的象徵,是他獲得的榮譽,也是他為長安效力的證明。

「這即是我願意付出的東西。」

他低聲說道,並將令牌放進箱內。

沙粒亦在此刻完全落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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